[ESMO2014]前沿理念导航抗癌征程

发布时间:2014-10-16 浏览次数:434次 来源: 作者:

第39届欧洲肿瘤内科学会年会(ESMO2014)于9月26~30日召开,本次会议设置了3场主旨演讲,分别由来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CarlJune教授、英国著名基因组测序研究中心Sanger研究所的MichaelStratton教授以及荷兰癌症研究所的RenéBernards和JanHMSchellens教授进行报告,他们分享的有关精准免疫治疗、基因标签、药物合理联合治疗的研究结果和最新理念令人耳目一新。


实现精准免疫治疗


June教授表示,目前使用CAR-T细胞治疗儿童ALL的多中心临床Ⅱ期研究正在实施,如能达到足够持久的作用,CAR-T细胞可能最终代替骨髓移植。在白血病和淋巴瘤之外,修饰的T细胞还可用于其他肿瘤。目前,针对多种肿瘤,靶向不同表面分子的大量CAR正处于研究中。


癌症免疫治疗梦想的开始可追溯到1863年菲尔绍(Virchow)对肿瘤免疫浸润的描述。此后经过漫长的研究历程,2010-2011年用于前列腺癌的自体免疫治疗药物Sipuleucel-T和用于黑色素瘤的全人源单克隆抗体伊匹单抗(ipilim umab)终于获得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(FDA)批准。


June教授指出,近几年癌症免疫治疗主要有3大进展。2011年,ipilimumab在黑色素瘤中显示总生存(OS)的获益。2011-2014年,阻断细胞程序性死亡分子1(PD-1)及PD配体1(PD-L1)的治疗在黑色素瘤、非小细胞肺癌(NSCLC)及肾细胞癌中显示益处。2011~2014年,嵌合抗原受体修饰的T细胞(CAR-T)在B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(ALL)和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(CLL)中显示持续疾病缓解作用。


CAR-T细胞的作用机制是重新定向特异性T细胞。使用基因转染技术可以使T细胞表达CAR,从而产生新的抗原特异性,并能够以抗原依赖性方式杀伤肿瘤细胞,较T细胞的细胞毒作用更有优势,另一个优势则是T细胞与化疗无交叉耐药,其最终的效应是细胞溶解而非肿胀。June等研究[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》(N Engl J Med2011,365:725)]发现,一种靶向CD19并含有CD137(T细胞上的共刺激受体)及CD3zeta(T细胞抗原受体信号转导的组成成分)信号域的CAR-T细胞――CART19在体内除以效应细胞(细胞毒细胞)的形式存在外,还以记忆性CAR+T细胞的形式长期存在,保留其抗CD19效应细胞的功能。


June等应用CART19治疗了3例CLL患者,患者均为晚期不可治愈的白血病。研究发现,每个输注的CAR-T细胞及其子代均可杀死超过1000个肿瘤细胞,因而CAR-T可称之为“连环杀手”。而对于ALL,应用CART19总共已治疗30例儿童和成人患者,其6个月OS率达到78%,90%患者完全缓解(CR)。


人类免疫缺陷病毒(HIV)的CD4zeta-CAR是首个进行临床试验的CAR,研究表明,39例患者中的37例输注CD4zeta修饰的T细胞后,其能够在外周血单个核细胞中存在多达11年;而在随访中也未发现严重不良事件,证实基因修饰的T细胞是安全的。


抓住人类癌症突变过程的基因标签


最终的癌症基因组中往往存在多种突变,有些突变可能是早期发生,但致癌作用弱;有些是中后期发生,但有较强致癌作用。鉴别不同基因突变的发生轨迹将有助于了解癌症的发生发展过程。


Stratton教授指出,目前已有了大量癌症基因组测序结果,对这些基因的分析使我们获得了很多信息,如发现突变的癌基因、了解癌症发展的生物学过程、鉴别药物靶点、了解细胞亚克隆及转移瘤的出现、发现与癌基因相关的感染性病原、预测治疗的反应和转归、寻找能够早期检测和监测的DNA,以及认识致癌过程中的突变进程。


由于细胞分裂、细胞内DNA复制和重配、辐射、暴露于致癌物如吸烟以及一些化合物等原因,人体所有细胞一生都在发生各种突变,但人体基因也存在修复机制,能够自我修复损伤,抑制癌变发生。TP53是最早发现的肿瘤抑制基因之一,研究发现,TP53和其他基因中有6种主要的突变类型:C>T、C>A、C>G、T>A、T>C、T>G,不同的肿瘤存在不同的主要突变类型,而这些突变类型也与不同肿瘤的发生因素相关。如,皮肤癌患者中C>T突变居多,而紫外线照射可导致C>T突变;肺癌患者中C>A突变居多,而恰恰吸烟可导致C>A突变。这提示,有危险因素的人群通过检测基因突变或许可以早期监测癌症的发生。


Stratton教授等进行了一项研究,对患有30种癌症类型的7042例癌症患者进行了分析,共获得4942984个突变,应用非负矩阵分解法(NMF)提取基因突变的标签,进而评估每个突变痕迹对每例患者癌症基因突变的贡献,并解释其与肿瘤流行病学、基因表达、突变基因的相关性。他们通过对突变标签的分析总结出20多种不同的基因突变标签,一些标签在很多类型的肿瘤中都存在,其中一种突变标签可归因于APOBEC酶家族活化后的胞核嘧啶脱氨基作用,这种突变的特点是位于TpCpN三核苷酸区域的C>T和C>G置换突变。此外,位于小基因组区域的高突变――kataegis也存在于很多肿瘤,其特点也与上述APOBEC诱导的突变一致,提示APOBEC酶家族在其中的潜在作用。总体上,对所有突变标签分析发现,一些突变标签与患者诊断肿瘤时的年龄、已知的致突变暴露或DNA稳定性缺陷有关,也有更多则由未知原因导致。进一步阐明这些标签代表的突变过程能够提示肿瘤发病、预防和治疗的信息。


探索合理的药物联合方案


在多达上千种在研药物中,如何进行联合治疗?Bernards教授指出,将这些药物两两随机组合进行研究是不现实的。而对细胞内信号转导通路的研究则将有助于寻找合理的联合方案。


Bernards教授表示,既往研究已发现,对于同样表达BRAF的黑色素瘤和结直肠癌,抑制BRAF却得到截然不同的反应,低表达表皮生长因子受体(EGFR)的黑色素瘤反应率高达81%,而高表达EGFR的结直肠癌则仅为5.2%。进一步研究发现,BRAF通路对EGFR存在负反馈调节作用,在BRAF突变的结直肠癌患者中,抑制BRAF后可导致EGFR通路活化,而同时抑制EGFR则可使BRAF突变的结肠癌细胞对BRAF抑制剂敏感。动物体内研究已证实,同时抑制EGFR和BRAF能够达到良好的抗肿瘤效应。


Schellens教授进一步介绍了几项BRAF抑制剂联合EGFR抑制剂治疗BRAF突变结直肠癌患者的研究,临床Ⅰ期结果显示,这一联合治疗方案可良好耐受,并观察到较高的抗肿瘤活性,客观反应率约为30%,疾病控制率约达75%~90%。


对于KRAS突变的肿瘤,其下游蛋白MEK的抑制,会使其对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(HER)-2和HER-3的负反馈调节作用消失,导致后者的表达和活性上调。因而,未来对于KRAS突变的肿瘤,MEK抑制剂与泛HER抑制剂联合治疗策略值得进行探讨。


此外,Bernards教授还指出,EGFR、ErbB3等受体酪氨酸激酶(RTK)家族的下游信号转导需要PTPN11/SHP2介导,而研究显示,在结肠癌细胞中敲除SHP2可恢复其对BRAF抑制剂的敏感,同样也可恢复对MEK抑制剂的敏感。这提示SHP2可能是BRAF、MEK抑制剂联合治疗的候选靶点。


Schellens教授指出,新型转移性结直肠癌的治疗方案可能将基于BRAF、KRAS、NRAS的突变情况进行选择。